爱斗之蛆 发表于 2011-3-2 23:09:20

对M.D.系列的看法:
记得村长说过,现如今的斗越做越甜,导致俺不停揣摩“甜”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甜的好斗是什么样的?想来想去想到几个词:老、老到、老辣。
按俺的理解,这批斗不甜,比较老,试图把斗还原为抽烟的烟斗,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不是河豚,不是鱼,不是牛头猫...
不过我反复看这些图片,总觉得还差点什么,一下子说不上来

LeslieNg 发表于 2011-3-3 00:10:44

回复 160# 爱斗之蛆 的帖子

以本人的理解 ... “甜” 与 “老” 似并非一对矛盾中的对等两极。现在的斗,“甜” 的,不少就是由一些人斗俱老、老到、老辣的师傅做出来的;而再下去的,是一些年资长但资质平庸又或者年资不长的新晋斗师做出来的,这样说来,“老” 似乎不是 “甜” 方程中的一个变量。

我觉得与 “甜” 相对应的,或许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恬淡自然与小心疏离的心境。做这些斗时,记得并没有特意避开 “甜”,只是做着做着就成这样了。

而 “老” 也是一个有趣的概念,甚至比 “甜” 更复杂更具有讨论和体味的空间与可能。尤其欧美的同喻、后喻文化使然,“老” 是个大家出于政治正确或力不从心的心虚等原因,成为一个不敢大大方方谈的话题。也许中国、日本文化,才能滋生出探求追问 “老” 这个概念并从中获益的这么一个谈话环境。

“老” 就像 “白色” 一样,其实也分很多种:老而不死谓之贼的老匹夫假装老先生式的 “老”;小青年体验不够但沐猴而冠式的 “老”;老奸巨猾八面玲珑但丝毫不可爱且缺乏想象力的 “老”;当然也有洪七公周伯通风清扬甘道夫那种天真而精明、斯文而流氓的 “老”,都不一样。我倒好奇,不知 Mathias 与我一起捣鼓出来(我照例只是动嘴,没有动过手)的这几支斗,在爱斗兄和大家的眼中,是哪一种 “老”?

刻意经营的 “老”,亦系恶作。而这种刻意,实属某种意义上的一种 “甜”,哪怕它表面上可能是灰蒙蒙土了吧唧的。

若算是艺术,那它是不需要解释的,我说多了。我多听听大家说说

LeslieNg 发表于 2011-3-3 00:37:49

爱斗兄的观察力很敏锐,隐约察觉出蕴藏在斗型、染色、饰面、“老” 等表象之下的一股力量或者一个概念。我很期待有人能看出来并精确简约地说出。

蓝刃 发表于 2011-3-3 07:38:58

“甜”对不上“老”那就对“硬”喽(象是在对联)。。。
期待有机会能够看看M.D.系列的实物

timwang 发表于 2011-3-3 12:15:54

味道出来了,尤其钟爱第1支。

youke 发表于 2011-3-3 12:39:32

整体完工度貌似有欠缺,但俺表示大力支持。

mouse_c 发表于 2011-3-3 12:59:47

个人揣摩村长所说的“甜”、“老”的含义为:
甜为媚俗,为迎合而迎合
老为匠气,安于、乐于、满足于自个熟悉的老套路
当然凡事都讲个度,完全不入世或摆脱老路也不可能。
得看斗整体表现出来的作者当时的思维、心境和态度。

肤浅认识,眼光也未到,瞎说——抛砖引玉。

爱斗之蛆 发表于 2011-3-3 13:44:51

喜欢第四支,留有瘤皮的那支:熟中有巧

火星叔叔 发表于 2011-3-3 18:43:37

看烟斗如品女人,难得的是,既要有精心家常菜的平常,也要有肾上腺素的冲动,这样的可以长相厮守且有情趣。若光有肾上腺的冲动,就是过甜或过咸了,若没冲动又太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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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沧桑的富有哲理词叫“人生苦短”或叫“去日苦多”,假如这词分别从20、50、80岁的人嘴里说出来会有什么不同?20岁说出来那是别人的道理,50岁说出来未免感觉未老先衰,80岁说出来才会有哲味和沧桑。
做斗亦然,有的斗只是没阅历的模仿不伦不类,有的斗未老先衰没精气神死气沉沉,只有极少数的斗能合时合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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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thias这些斗有几支还是相当有水准的,我个人对德国的斗师较有好感,通常可以看出一些情趣与成熟的风格。

LeslieNg 发表于 2011-3-3 19:34:39

Mathias 的背景相当特别有趣,他不是职业斗师,原本做斗只是偷偷做着玩,但他与一般做着玩的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首先是他的眼光被惯坏了──他玩的斗都是很顶级的北欧,其中有些是拿出来绝对通杀的家伙,而平时抽的则是 Lars Ivarrson 和 Jorn Micke 这样的斗。另他与不少顶级的斗师和圈内人物有着非常好的私人关系,和我一样,黑资料特别多(另一个有趣的细节是他家还有个规模很大的工具店,不比我逛过的所有烟斗店规模小。喜欢工具的人看了肯定像小孩进游乐场似的兴奋,可惜我看不懂这些玩意儿,我是学文科的 ... 记得他带我参观时,我忍不住说:“操!全世界做斗的跟你买床子,都要打个折才行!”,他则爽朗而腼腆地说:“成哇。”。而逛他家的钢铁厂时,我还看到些哈密瓜大的螺丝 ... 据说是桥梁用的)。故他对烟斗的眼光和理解,可以说非常到位甚至老辣。而因为他不是全职、连半职业斗师都不算,所以手不会 “过熟”,这点是非常可贵的。“过熟”,加上有生存压力的话,往往意味着形成 “习气”。前面讨论的 “甜”,即习气之一种。如此心到手却未必到的微妙境界,暗合了我国传统文人画的一些特点。我似乎在他的斗上看到八大的痕迹,闲适而跃跃欲试、低调而生猛,不知对书画有研究的村友有没有这样的同感。

关键词是 “心气” 吧。我经常想象,若我动手做,大概做出来的斗会恶辣得多,假设手做熟了,那一定比 Tom Eltang、Poul Ilsted 这些人还凶狠,即使对于一些风格的取舍上我与 Mathias 有着不少交集。我的心不知被污染过多少遍了,与古人、或者生活环境优越简单的欧洲人做出来的东西,心气一定不一样,虽然未见得就是坏事。

这是一个奇怪的组合:一个眼光调养得很好的德国小镇好好先生(但他人一点不傻),与我这样一个从小到大一直在中国千万人口超级大城市流窜、自觉性极高的这么个大坏蛋,整出这么一个特别的系列──坏孩子领路、排雷,让好孩子做坏孩子做不来的事情。


这是我写的介绍评述,都在 Gloredo 官网可以找到,大家可以对照琢磨:


M.Dittmar 個人系列

中國畫自元以降,逐分野出尚工法、裝飾性強,由『行家』,即職業畫師所繪的職業畫;及尚意韻,由『利家』,即見識廣博及底蘊深厚之官僚、大儒、巨賈及隱逸之士所寫的文人畫,主要用以自娛遣興、切磋交流及社交酬答等。利家畫,不囿於過熟技法及題材窠臼,不墮職業畫之『甜俗魔境』(董玄宰語),性靈廓徹者自能證見,而深得歷代畫論者及收藏家之青睞。

德國煙斗玩家 Mathias Dittmar,酷愛煙斗藏玩,低调保有世界頂尖的北歐煙斗精品收藏,主攻 L.Ivarsson、B.Nordh 及 T.Eltang 之作品。他並不滿足於擁有傲人的藏品及單純的賞玩,於十分忙碌的家族鋼鐵事業之餘暇,向 T.Eltang、W.Becker 等名家請益製作技藝,在自家地下室中所設的工裝比大多數職業專匠更為專業齊備的工作室中,嚴選最上等石楠,潛心精研,製作煙斗。所在的德國中部山區小鎮 Osterode,擁有田園牧歌式的自然美景,Mathias 師法前人、師法天地、師法本心,將對煙斗的熱情、真純的心氣、頂級收藏而來的眼界及德國人的精准本能,結合成氣格極高、吸煙品質極佳的『利家煙斗』。

Mathias 做的斗,無有行之有年的職業匠師非常硬朗的線條,亦不具有木雕基礎的製作者令人眩目的鏤空技藝;但稚拙、簡美、柔和的輪廓,通暢而絕不虛空的風路設定;僅少有的幾位最偉大製作者能與之媲美的煙嘴舒適度;及學習及自研破解所得之世界領先的專業高對比化學染色法及飾面處理法;以及因完全無需在意銷售而對其製作理念所能作出的絕對堅持及巨量用心,使 Mathias 得入與別不同的製作新流派:朴茂大方,平淡天真,全無匠氣,內勁磅礴,荒疏蒼茫下見精巧細緻,而暗帶一絲遊戲性。

Mathias 的斗毫無產量可言,原只作自用及饋贈好友,如 L.Ng、P.Billhäll 等,不予外售。蓋因 Mathias 與【 榮 光 堂 】對於煙斗製作的理念暗合甚多,諸如對長杆煙斗、新經典主義及減筆風格之偏愛,以及對日熾的立體派尚奇風氣之質疑,在大量細節討論後,遂啟動此趣味交流項目,每年為【 榮 光 堂 】獨家製作十支上下的煙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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