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麥的女菸客
1991年中,我在歐洲工作時,一次到荷蘭路特丹出差。回程過了荷德邊境,在一家德國小飯館午餐時,巧遇一群七八位來自丹麥的遊客。都是女性,年約三十歲上下,就不知是已婚未婚。她們都是住同一個村子的。經常結伴到德國來採購煙草,為汽車加油。因為丹麥的菸酒稅和汽油價格率高於德國甚多。
由於她們風趣愛說話,我們用完餐後,也就不急著趕路了。和她們聊聊,不也是挺好的。所以又要杯啤酒慢喝細飲。
丹麥的菸酒價格非常昂貴,而且捲菸價格高而享用的時間太短。所以造就出許多吸用煙斗和雪茄的男女菸民。而且由於冬季較長,北歐國家的女性菸友數目,多於其他各國,包括法國。
她們飯後,居然人手一隻煙斗,要不就是雪茄,開始享受神仙般生活。由於人多,她們特地共同使用同一種煙草,以免混淆了空氣。挺好的主意。這還是我頭一遭欣賞到女士抽煙斗。而且還是這麼多美麗的女士們在抽。
女仕抽雪茄或是煙斗,姿態就是不同於男性,怎麼看是怎麼的優雅。看她們或坐或站或走,手持著煙斗,真是跟男性很不一般,怎就是那麼柔和協調。一點都看不出想像中的她們老祖先維京海盜的影響,或是水滸傳中眾位女英豪的架勢。反而比有一些慣抽捲菸的女生更見優雅美麗,談笑風生,暖如晨曦。大概是她們媽媽的家教良好故也。
掏出煙斗,享用她們的煙草,很是芬香柔和。顯然跟她們身上的香水和口紅,相得益彰,相互輝映。
我曾用過丹麥的Danske Club有兩種煙草,是我的經驗中,香氣最最醉人的。我忘了名稱。一種是桔色包裝,一種是藍色包裝。兩種都是細菸絲,可以當作手捲菸葉,也可以放入煙斗中。可是價格很貴,市售數量稀少。點火後,總是能讓身旁的人,即使不抽煙的,也想要捲一隻的。
我驚訝於她們使用的煙斗,是相同於男士們用的,只不過是較小一號的斗身和稍長細嘴的形制。完全不像我想像中是用長支細斗的。她們說:那是60年代美國電影中高貴婦女的形象。邊說還邊擺出撩人姿態,扭腰撩髮仰頭,回眸一笑,噁心。大家笑成一團。看她們抽煙斗或是雪茄是顯得那麼靈巧慧婕,那麼的嫵媚迷人。神仙該當也有女性的。
說的也是。試想,長支細斗的煙斗在十九世紀中葉是男性貴族的專用,後來轉變成女姓專用,現在則沒那麼涇渭分明了。誰規定說吃紅肉一定要配紅酒?白肉一定要配白酒?穿牛仔褲就不能打領帶?烏鴉一定要變鳳凰?
將近午後三點,是該道別分道揚鑣了。看到她們的收穫,望著她們美麗的倩影,我也該去補補庫存了。
2002/2/16 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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