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标
- 注册时间
- 2012-2-29
- 最后登录
- 2022-6-21
|
烟袋锅的故事
在有一次我和小飞伯伯在报国寺见到一个有意思的烟袋锅,价格合理,年份不错,样子也有意思。烟袋锅不大,但是弯曲的弧度比较好看,是一个稍前倾的九十度。颈部不像有些锅子那样不协调。更有意思的是,它的制作工艺——烟袋锅主体是铁的,但是柄部箍了两圈红铜。在红铜中间,是围着柄身一圈能转动的白铜连花方孔钱装饰。可以想象,使用者在抽烟的时候,会自觉不自觉的捻转这一圈具有民俗特色的白铜装饰。这也算是抽这个烟锅的趣味之一了。如果细细看,还会发现更有意思的细节。即铁质烟锅的铸线处都平细如画上一般,且此线是亮闪闪白铜接连而成。
按小飞伯伯的说法,这一个小东西上面三种金属这么好的用在一起,就冲这个工艺——这个传统的金属工艺,就应该买。
于是,我收了一个揣在兜里捻玩起来。到了小飞伯伯家,他拿出一盒的烟锅,里面不但这样带转饰的有,还有题字号的,甚至錾刻有传统绘画及题诗的;尤其小飞伯伯提到,这样的烟锅顶好是白铜的,闪闪亮,极其漂亮。而他的收藏中,白铜的居多。的确精美的令人啧啧称奇。我的这个小烟锅虽然是铁为主体,但是却杂糅了三种金属的工艺,也感觉不差了。
但是,一回自己家,就出现了经常性的后悔——这个东西就是一个烟锅头,干什么用呢?摆在外面?放到抽屉的旮旯里?在没有收藏一定规模(就像小飞伯伯那样的一盒,不过我也没有兴趣收藏一盒)这种东西大概只能偶尔揣着把玩了。这时,我顿悟了“鸡肋”的意义。不过这种情况是经常发生,也经常会被顿悟的。
由于有一种“强迫”,我最终不辞辛劳为这“一口儿香”(由于烟锅狭小,能放的烟草很少,且燃烧当较快,被认为能足足的抽一口,所以诨名“一口儿香”)的烟锅,找了一个“京八寸”(北京烟锅杆的一种规格长度)的乌木杆,外带一个新的岫岩玉烟嘴,才觉得像一个整的东西。也正是由于这一顿忙活,我自己又不抽烟,让我下定决心不再买烟袋锅这样的烟具了。
在之后的某一个周末,我两个朋友跟着小飞伯伯逛潘家园。遇到了一个人卖一把全白铜的烟锅。这并不是一个烟锅头,而是金属铸成的一整条,长度都在半米上下。小飞伯伯问了问价,非常合理,他就希望我们来买。但是,无论是下定决心不买的我,还是那两个朋友,都没显出感兴趣。看了一下,就都走了过去。这时候,小飞伯伯急了,他跟我们说:“你们什么都不懂,这是乾隆年的东西,你们还不赶快!”我们一听这个年份,就赶快过去,我挑了最漂亮的一个,整个白铜的杆没有明显粗细不同的“节”,而是在前后分别有流线型的两个弧,小巧的锅头就像英国古典陶制烟斗的那样儿,其下铸线的地方,镀了一条红铜。整个烟锅,非常现代,有工业设计感。但一想想它却生于“铁嘴铜牙纪晓岚”的时代,就感觉非常的“酷”。也正是由于这种感觉,我的两个朋友,包括似乎对古董不甚感兴趣的李逸,都买了一杆,掖在自己的腰间。
在之后的另一个日子,我和小飞伯伯谈钱币时候,谈到了“白铜”这种东西。小飞伯伯告诉我,“白铜”在清末,也就是近代才有。许多人所谓的“白铜”的开元通宝,甚至是更早的一些钱,其实都是“反铅”而已。这也包括了清朝前期和中后期的钱币。我就疑起来,问道:“那您上次说那个白铜的烟锅是乾隆的,那乾隆年有白铜么?”小飞伯伯来了一句:“当然不是乾隆的,是清末就不错了。我要不那么说,你们能买吗?”晕~
现在,我除了那两杆之外,又有了一根小的整体都是白铜的烟斗,小飞伯伯以前也收过一杆这样的,被人为的“洗”了。变得锃亮,没有包浆。所以,当他和我都遇到这种小杆的时候,就都各买了一杆。这些包浆都自然而柔和。但最有意思的,还是最近收到的一个小的白铜的烟锅头,整体是发一点铅,一点黄的,柔和的光亮。小飞伯伯告诉我,这就是非常有名的,典型的“风磨铜”。即在沙漠环境中,常年被风沙磨洗的那种情况的铜。这种包浆,是独特的。的确,不同的环境,东西的状态截然。我这几个,除了风磨铜那个烟锅头之外,别的都谈不上“入土”。应该说,这几个,就冲它们的那种很“熟”的包浆,烟锅里厚且浓郁的烟垢,就说明它们应当是一直在使用的。而我在某次闲逛中,看到一批价格昂贵却古色斑斓如上古三代之物的烟锅,也都是金属杆一体铸那种。那种破旧的青绿色铜锈,要不是知道它是烟锅,我想许多人还真能觉得这个年份儿特早呢。当然,我没有买,一是贵,二是我不想做此研究,所以也就没必要买这种“资料”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