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g_cob 发表于 2005-12-19 14:56:11

吼吼 榴莲呀

busyworker 发表于 2005-12-20 15:56:53

以下是引用big_cob在2005-12-19 14:56:11的发言:
吼吼 榴莲呀


还有臭盐旦,很是厉害的!

小雅 发表于 2005-12-25 03:01:18

上海的几个浮光掠影

第一次坐飞机是去上海。
最后一次坐飞机是从上海回来。
这其中,隔了整整12年的沧桑与流年。

上海,我能感觉她,触摸她,却永远走不进她内心的深处。

上海的街道。
淮海路的繁华奢迷耗掉了我不少银子,而那些深幽素然极具远古风韵的小巷更令我沉迷,极少有上海这样的城市可以把古老与现代结合得如此完美而不露痕迹。踩着沆沆洼洼的砾石,避过年久失修的木质窗户,在周围点点昏黄的摇曵中回到我的暂驻地,每次这样走着的时候,都会去看那些在灯火里依旧深暗的玄阁,想那人比黄花的绝世才女张爱玲是否倚在木窗之后,正冷眼观世,并深深的叹息,她的感情生活就像李碧华所说,是一口古井,任由后人来淘出的都是一地清冷月光。。。如此这般想着,一刹那便有了恍惚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了,而她的那声叹息,早已幻化,千古不变的印在各种世人的思想和精神里了。所有的这些小巷里弄,都让我感觉这样轻轻的穿行潜伏在这个城市里的自己,像一只蛰伏的小猫,悄无声息而又不着边际。而在这样的一个夜里,极适合念一个男人,怨一个男人。

上海的天气。
似乎总是梅雨,这也是跟我去的季节有关。一周看不到太阳的笑脸,刚洗过澡,皮肤又是潮润。而飘忽在空中竹竿上的衣物总是晒不干,这个时候,感觉自己从头发到脚趾甲都长了毛的腻歪,脑子中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念头也象青苔一样无法扼制地蔓延。大概上海人都已经适应了这种鬼天气,曾在巴士上见到女人眼神掠过窗外后,面无表情地从皮包里翻出折叠好的塑料袋动作自然娴熟地套在皮鞋外边,可怜我总是湿漉漉地往回跑,脸上分不清是汗还是雨。天街小雨润如酥,而这种温润让我没来由地坏脾气。

上海的地铁。
在回烟台好长时间以后,坐公交车时还是怀念上海的地铁。我可以把这种感觉写出来但不肯说出来,因这种感觉是不能不顾及境地就顺其自然的去理解的。总认为所有地面的公车都仅仅只是一种载体,只能把你送到你想去的地方,而地铁则不然,我宁愿想象它不止给我距离上的改变,而是给我一种意绪上的过渡,犹如穿越时空的机器。夜间的地铁里一般少有喧哗,大多时候是平静而温和的,我象一个外星人,孤独缄默的伫立着,看着面前形形色色的,大都被生活折磨的疲惫而苍白的脸,这些脸上,有昏暗与不安的张惶,有寒怆与犹疑的期待,有温良与隐忍的怔忡,如此这般的一些脸,却让我感觉陌生而亲近,而这种感觉是我在别处任何一个城市都没有过的,连颓废都是一种不事张扬的华贵和凄美。

上次乘地铁在徐家汇附近下来,不到8点,整个城市黑透,只有高空的霓虹灯亮着。我和一个女伴又累又饿,东奔西走,仓皇之间,一时竟找不到栖息地,连星际宾馆888一夜的房间都已客满,连问了两个匆匆而过的路人,阴间相遇一般,那一刻真是后脊梁冰凉,鬼魅得很。反正已经迷路了,拖着行李不知道走了几条马路,终于在街角发现一个馄饨摊,坐下,果腹,付钱的时候压低了声音问摊主,才知到召开什么狗P的会,又转了几条街口,才找到一家招待所,揭开被套,意外的干净,查窗验锁关门之后,同伴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我却失眠,半夜秋风,风里藏刀,那一刻犹如跌坐在佛陀前的肉身,幡然悔悟,灵魂片片散落。

白玉兰。
总能在街角拐弯处发现提篮小卖的玉兰花,色白微碧,香味似兰,两朵、三朵、四朵、五朵,用冠针穿了,摆放在平底的草蓝子里。那年的我,在上海,象被抛落在风中的尘埃,第一次见玉兰花,忽然怔住,自己竟是一个那么容易感动的人,一直都倔强,淡漠,脆弱,坚忍,孤单,独立。很多人一开始会被我的表象迷惑,相处下来才发现,却无法让他们发挥出保护弱者的天赋。表面越是坚强,内心就越是脆弱。因为害怕自己脆弱的心受到伤害,所以用层层的壁垒将自己包裹起来。我想自己有一颗柔软的心,做一个温暖的人。但是,温柔于我来说,是一种奢侈品,是不能轻易拿出来送人的。
奔波中的我之后见花就买,塞在内衣中,得闲便拢在手里,晚上放在枕边,恍惚自己不是睡在夜里而是睡在梦中,这种花开朵朵向上,一荣俱荣,一败皆败。而我,是风一样的女子,桃花终是劫不是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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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 发表于 2005-12-25 03:48:45

城隍庙的橄榄核

那年游城隍庙,发现一个雕刻果核的摊子,桃核,橄榄核,樱桃核,无一不文章,刀法老辣,刻痕娴熟,巧夺天工,爱极了,收了大大小小,杂七杂八几十件,其中,长溜的橄榄核居多,火红的丝线穿吊,回家后大都送人,留了属相及18罗汉,锦盒里收着。好长时间忘掉这码事了,忽一日,想起来,扒拉一看,成一堆碎壳,粘都粘不起来,因价格不菲,问一木工行家,说是南方木材到北方干燥开裂缘故,遂认命了,不再追究,只悔那么好的东西不曾一戴。
那年,民间老工匠就六十花甲了,算来早已作古。只是,葡萄架下的长虫,大公鸡的咄咄逼人,宛在眼前,栩栩如生。

上海小云吞
以前只吃过家乡的馄饨,个大,馅肥。上海的小馄饨浓缩了食文化的细致和精美。
北方的汤色浓重,这里清汤,香葱,小小的馄饨皮不是折叠的,而是用手掌那么一抹一拢一握一挤,一尾小鱼边窜入水中,薄薄的面皮,吹弹欲破,碧绿的馅朦胧如隔细纱。入口,还没咂摸出滋味来,便化了,只知道一个鲜美。
我时常在早上跑到巷口,在一个简单而干净的小推车上吃这种现煮的小馄饨,热气腾腾中,家变的模糊而遥远,我,乐不思蜀。

十六铺的炒田螺
有一段时间,住十六铺码头,那阵子,变着法子也吃够了上海菜的甜咸。路过大拍档闻到了刺鼻的爆辣,于是,每晚一大碗炒田螺,面无表情地端着,乘电梯返5星级酒店,被门卫疑是送外卖的小妹。关上门,赤脚,盘腿,坐在冷气机下,哧溜,扑~,去了尾的田螺变成了空空的壳,磕瓜子一般。
如今,不吃这种淡水的螺丝了,仍很怀念十六铺,当时那里曾是上海最繁华的地段,水路客运码头。夏天,空气凝滞了,四处可见围着毛巾的赤臂壮汉,摇着扇子的商人富甲,半夜,空气中混合着鱼腥气和汗臭味,随处可见鼾声雷动的搬运工倚车墙而卧,不见神话中的田螺姑娘,只有极具传奇色彩的杜月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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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二侠 发表于 2005-12-25 10:18:54

大雅的很哦,小雅!:)

闯了大祸 发表于 2005-12-25 19:46:57

我女儿也叫蛋蛋, 是我给取的, 真的哦

yaoyao4k 发表于 2005-12-25 22:04:50

小雅同志在上海游玩能触及如此深刻,细腻让人感动,补充:“终于在街角发现一个馄饨摊”沪语——柴板馄饨,安徽料理;“拐弯处发现提篮小卖的玉兰花”沪语——孜孜花白兰花;“薄薄的面皮,吹弹欲破,碧绿的馅朦胧如隔细纱”沪语(或苏州语)——
碰肉(碰一碰肉即可);

老聚来 发表于 2005-12-25 22:51:18

幸运的小雅,我生平第一次吸螺丝就吸到一嘴泥,从此不管别人如何啧啧有声,大呼美味,我都或望螺兴叹或表情木然。可见第一次是多么重要。

老聚来 发表于 2005-12-25 22:52:26

幸运的小雅,我生平第一次吸螺丝就吸到一嘴泥,从此不管别人如何啧啧有声,大呼美味,我都或望螺兴叹或表情木然。可见第一次是多么重要。

小雅 发表于 2006-1-1 01:08:02

上海男女

上海男人给我的印象是非常温和。连说话的声音都是软软的低低地缓缓的象是在哄谁。在我看来,打老婆的事情发生在上海男人身上绝对是谣传。常在下班时见上海男人提拎蔬菜豆腐,是居家男人。我不知道他们回到家中是否作饭,但是在北方,打死老爷们也不会左右手满把累赘叮当地往家走,甩手大掌柜。怕老婆的那种买了馒头也会用报纸包严实了或塞进书包。女人作饭是生活,男人作饭就是情调了。
那年,宁波途经上海的时候,命中劫数,大病,时正悲秋,虚弱中幻着总有种客死异乡的感觉。一个上海小男人给病卧在旅店的我送汤,之所以称小男人,是因为他长得太巩汉林了。加上一直是业务上的关系,在一起总有种角色置换的感觉,所以心地里很是瞧不起,主要是嫌他小家子气。他炖的是猪脚汤,上海叫“蹄膀”,白白的,没有酱色,我看了一眼,想吐,心里知道他也不过是出于礼貌。勉强喝了几口,没有什么怪味儿,相反,暖暖的,缓了我些许生气。一直都是硬朗的人,没受过谁的恩惠,没受过谁的关照。就这样一个平日里有点讨厌的男人,忽然让我有想哭的感觉。
有时候温暖不是来自太阳,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谁是你生命中下一个光源。那汤白白的,肥而不腻,这样的汤很补,我有幸喝过上海男人煲的汤,不知道所有的上海女人是不是都这么幸福。

上海的女孩值得一提。精明、时尚。你如果看到一个上海女孩巧笑倩兮、美目流转的对你笑,那你首先不要想是否是自己太帅而是应该想她要干什么?上海女孩几乎个个目光如炬、眼神如电,在街上相遇时,张望,打量,迎面,对视,然后擦肩,在这几个短短的瞬间里,她们已经分了个上下,对彼此的层位了解了个透彻。陈丹燕曾说过,在一些简单的对垒中,她们竟然都可以发现你身上的法国时装是不是水货,如此之言,在我见识了上海女孩之后就更确信不疑了,我想,在我刚刚懂得用不同色的口红去配不同色的衣服时,她们可能都早已学会了如何为了不同场合的约会去配不同品味的香水了。试问还有哪个地方的女孩能这样不动声色的把精明,超然,娇怯,坚韧,绝艳这些林林总总结合得如此精彩?她们是这个时代宠儿,独特的城市底蕴赋于她们不同与其他女孩的风采和神韵,因而成为这个城市一道不可错过的亮丽景致。

遗憾。。。没有生在上海有机会成为真正的小资女人。在我看来,任何地方的小资搁置在上海,都是一种伪小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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