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袋锅的故事
烟袋锅的故事在有一次我和小飞伯伯在报国寺见到一个有意思的烟袋锅,价格合理,年份不错,样子也有意思。烟袋锅不大,但是弯曲的弧度比较好看,是一个稍前倾的九十度。颈部不像有些锅子那样不协调。更有意思的是,它的制作工艺——烟袋锅主体是铁的,但是柄部箍了两圈红铜。在红铜中间,是围着柄身一圈能转动的白铜连花方孔钱装饰。可以想象,使用者在抽烟的时候,会自觉不自觉的捻转这一圈具有民俗特色的白铜装饰。这也算是抽这个烟锅的趣味之一了。如果细细看,还会发现更有意思的细节。即铁质烟锅的铸线处都平细如画上一般,且此线是亮闪闪白铜接连而成。
按小飞伯伯的说法,这一个小东西上面三种金属这么好的用在一起,就冲这个工艺——这个传统的金属工艺,就应该买。
于是,我收了一个揣在兜里捻玩起来。到了小飞伯伯家,他拿出一盒的烟锅,里面不但这样带转饰的有,还有题字号的,甚至錾刻有传统绘画及题诗的;尤其小飞伯伯提到,这样的烟锅顶好是白铜的,闪闪亮,极其漂亮。而他的收藏中,白铜的居多。的确精美的令人啧啧称奇。我的这个小烟锅虽然是铁为主体,但是却杂糅了三种金属的工艺,也感觉不差了。
但是,一回自己家,就出现了经常性的后悔——这个东西就是一个烟锅头,干什么用呢?摆在外面?放到抽屉的旮旯里?在没有收藏一定规模(就像小飞伯伯那样的一盒,不过我也没有兴趣收藏一盒)这种东西大概只能偶尔揣着把玩了。这时,我顿悟了“鸡肋”的意义。不过这种情况是经常发生,也经常会被顿悟的。
由于有一种“强迫”,我最终不辞辛劳为这“一口儿香”(由于烟锅狭小,能放的烟草很少,且燃烧当较快,被认为能足足的抽一口,所以诨名“一口儿香”)的烟锅,找了一个“京八寸”(北京烟锅杆的一种规格长度)的乌木杆,外带一个新的岫岩玉烟嘴,才觉得像一个整的东西。也正是由于这一顿忙活,我自己又不抽烟,让我下定决心不再买烟袋锅这样的烟具了。
在之后的某一个周末,我两个朋友跟着小飞伯伯逛潘家园。遇到了一个人卖一把全白铜的烟锅。这并不是一个烟锅头,而是金属铸成的一整条,长度都在半米上下。小飞伯伯问了问价,非常合理,他就希望我们来买。但是,无论是下定决心不买的我,还是那两个朋友,都没显出感兴趣。看了一下,就都走了过去。这时候,小飞伯伯急了,他跟我们说:“你们什么都不懂,这是乾隆年的东西,你们还不赶快!”我们一听这个年份,就赶快过去,我挑了最漂亮的一个,整个白铜的杆没有明显粗细不同的“节”,而是在前后分别有流线型的两个弧,小巧的锅头就像英国古典陶制烟斗的那样儿,其下铸线的地方,镀了一条红铜。整个烟锅,非常现代,有工业设计感。但一想想它却生于“铁嘴铜牙纪晓岚”的时代,就感觉非常的“酷”。也正是由于这种感觉,我的两个朋友,包括似乎对古董不甚感兴趣的李逸,都买了一杆,掖在自己的腰间。
在之后的另一个日子,我和小飞伯伯谈钱币时候,谈到了“白铜”这种东西。小飞伯伯告诉我,“白铜”在清末,也就是近代才有。许多人所谓的“白铜”的开元通宝,甚至是更早的一些钱,其实都是“反铅”而已。这也包括了清朝前期和中后期的钱币。我就疑起来,问道:“那您上次说那个白铜的烟锅是乾隆的,那乾隆年有白铜么?”小飞伯伯来了一句:“当然不是乾隆的,是清末就不错了。我要不那么说,你们能买吗?”晕~
现在,我除了那两杆之外,又有了一根小的整体都是白铜的烟斗,小飞伯伯以前也收过一杆这样的,被人为的“洗”了。变得锃亮,没有包浆。所以,当他和我都遇到这种小杆的时候,就都各买了一杆。这些包浆都自然而柔和。但最有意思的,还是最近收到的一个小的白铜的烟锅头,整体是发一点铅,一点黄的,柔和的光亮。小飞伯伯告诉我,这就是非常有名的,典型的“风磨铜”。即在沙漠环境中,常年被风沙磨洗的那种情况的铜。这种包浆,是独特的。的确,不同的环境,东西的状态截然。我这几个,除了风磨铜那个烟锅头之外,别的都谈不上“入土”。应该说,这几个,就冲它们的那种很“熟”的包浆,烟锅里厚且浓郁的烟垢,就说明它们应当是一直在使用的。而我在某次闲逛中,看到一批价格昂贵却古色斑斓如上古三代之物的烟锅,也都是金属杆一体铸那种。那种破旧的青绿色铜锈,要不是知道它是烟锅,我想许多人还真能觉得这个年份儿特早呢。当然,我没有买,一是贵,二是我不想做此研究,所以也就没必要买这种“资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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