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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3 07: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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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我觉得我今年兴许是命犯太岁,有太多的不如意,不如意以成为麻木,所以不如意成为我生活的调节剂,今年和去年的两个年头里我几乎忘记了什么是激情,什么是激动,什么是忘乎所以。兴许人该如此一段时间,消极的面对生活一段时间。我有万事缠身的感觉,很多时候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停下来,或者选择等待,但我总不能给我找到等待的理由。所以我继续的生活,生活的忙无目的。
十八
我爱好上了火锅,每天都要吃火锅。
火锅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忽然想到朋友的一首自以为是的小诗
如果要我们跳下去的话
那
我想还是叫你跳
清汤的那边吧
火锅吃法简单,时间很长,热气腾腾。食物在水中慢慢的翻滚,大家似乎其乐融融。
十九
我开始记录日记,每天都在一个属于自己的论坛上记录我所有的想法,那里是我认为世界上最好的可以自说自话的地方,只有三个人或者更多一点。
第74天的上午,天气晴朗,我和老王站在休息室里抽烟,很长时间我不能抽烟斗,因为心总是不能平静。
电话忽然想起,我下意识的摸兜,但声音来自左胸,频繁的震动。
“SAM是我”那是叫我精神萎靡的声音,甜润,无力,粉红色的,威力无比。
“哦,好久……怎么样?”
“我现在在台湾”
“台湾不下雪吧”我开始哽咽,想不出该说些什么
“你过的好吗?”
“我现在喜欢上吃火锅,每天都去,尤其是辣的那种,每天都要去一次”
“你怎么了?”
“我一会儿和朋友约了去吃火锅”
“我结婚了”
“那早该告诉我,什么都没准备”
“我写信给你了”
“走的时候留在写字台上”
“很短,没明白其中的意思”
“当时我一直没有办法告诉你,那时我已经有未婚夫了,但你那么直接就进了我的生活”
“算命的说的不准,本说你该找个中国人的,你老公那里人?”我开始尝试叫自己的思维以及语气变的更加平缓一点。
“日本人,从小就认识的,母亲很喜欢”惠似乎也平静许多
“挺好的”我开始装做无所谓,但语音含糊
“SAM不要这样好不好,你很年轻,什么都还有下一次”
“人就是年轻的时候总觉得有下一次,不在年轻的时候下一次没了,后悔了。”
“家里都好?妈妈好不?”
“还好,都是老样子”
“有女朋友了?你该有女朋友的”惠也在刻意的使话题更加轻松一点。
“有了,很美,能要人的命”
“那里人?对你好不好”
“北京人,对我好的很,我们现在住在一起”
“那你该幸福一点”
“我挺幸福的”我开始感到默然,说不出话,指想敷衍过电话的所有内容然后什么都不去思考。
我流了20多年以来最多的一次眼泪,面无表情的对着窗外,休息室里只有我一个人,老王站在门口帮我看门,我想我该这样。
那时我心中开始萌发一种超然的状态,我打算洗心革灭一翻。
“我的衣服可以扔掉或者送人,我记得还有不少是新的”
“我没动,还挂在那里”我开始把持不住现在的局面,眼泪不断的在脸上肆意。
“为什么?”
“想叫他们等你回来,我还有事情,挂了吧,长途也很贵”我已经无法忍受这样在继续下去随即挂了电话。眼泪是和鼻涕一起流出来的,老王进来的时候我开始抽烟。
“怎么样?”
“Y结婚了”
“你Y今年真够背的,该烧香去,就当是抗日了吧”
“对抗日了”
晚上的火锅格外的好吃,我却很少的食欲,我开始感到大地不断的旋转,在7月的每一天里,可怕的温度煎烤我的灵魂,我想我一定要洗心革灭一翻无论什么事情我都要如此做下去。
吃过了火锅我们又跑到了鹅鸭,又看见了TONY,那家伙球技有了明显的提高,赢了我170元后请我们一起去牛肉火锅吃饭。老王继续把TON Y灌醉,我带TONY回家,他睡客厅里。后半夜一个上海姑娘来我这里把TONY接走。
周末我那动没去,傻呆呆的看着窗外。那天下雨了,不大不小的下了一整天。我看了6盘VCD当天就给还了,又借了6盘,租VCD的老板很诧异的看着我。
第二天我和老王周恒一起在新街口地区晃了一个上午,买了20多盘牛皮纸口袋的VCD资料片号称回家观摩。
整个晚上都在我那里看电影,老王下楼换啤酒的时候摔了个跟头腿破了,骂骂咧咧的进门。
老杜下午带来到我家,打算晚上一起去找姑娘,所以要先饱餐战饭,首先要征用我的房子,谁成功谁留在我那里。老王预定了我家的管儿灯和厨房,老杜打算用浴室,周恒装腔做事的打算直接打个地铺。
随即一帮人在我家开始吃喝,大谈近日时世以及女人。
12点左右我们出现在BANANA,花了600元弄了个包间,忽然一个姑娘坐在我边上惦记叫我请她喝啤酒,我告诉她我不喝,她说那就喝可乐。在后来我给了她50元,20多分钟那姑娘晃荡回来坐在我身边把零钱揣进了我的口袋。
女人坐在我身边,身上有股奇怪的香水味道,她靠我的肩如惠一般的无语,随后把我的手放在她的胸部并说一些萎靡的话。她惦记一会儿跟我回家,我也没拒绝,我现在就想堕落的生活。
3点我和老杜在BANANA门口晃荡,周恒忽然就消失了,谁也没去管他,老杜送了我2个红色包装的避孕套,老王坐在马路牙子上嫣然是喝多了,因为他开始招惹下班的坐台姑娘。
3点半那女人从屋子里晃悠了出来
4点我们到家,开门进去的时候我觉得有点晕,大脑开始漂浮。
女人说打算洗澡,我给她放了水,自己跑回屋子,有种莫名其妙的兴奋感觉。红色的避孕套做工精巧,我将他们放在枕头下,而后换了身干净利索的衣服,等待坠落的开始。
房顶上的天花板开始拼命的旋转起来,一切变的模糊而风骚。7月的一个深夜里我从此堕落,我开始小声的和自己说了起来。
女人走进房间要我关了灯,而后躺在我身边。我们开始接吻,我抚摩她的身体试图在其中找到惠的感觉,那女人皮肤并不光滑,身体还算苗条。而后我们开始做爱,整个过程显得过于机械,两个人都在盲从的晃动。
半个小时后那那女人开始熟睡,我开始在黑夜中注视天花板,黑色的屋顶毫无声气。这时似乎异常的安静,偶尔能听到家具喘息的声音,我开始想普鲁斯特写的那些句子。——“听到木器家具的纤维格格地开裂,睁眼凝望黑暗中光影的变幻,凭着一闪而过的意识的微光,我消受着笼罩在家具、卧室、乃至于一切之上的朦胧睡意。”
这个时刻我的感觉器官异常的放大,我能感到身体上每一个毛孔都在张开,都在感受周围的气氛,我能听到屋子里每一处细小空间中发出的声响。女人时而的呼吸,墙壁尘灰的飘落,月色进入窗框的声音。
我开始感到不安,疲惫,而且还伴随着苍老。周围的事物混在一起在我头顶肆意旋转,直到成为一个极至原点,原点是黑色的,生动的悬挂在面前疯狂旋转。我开始感到恶心,随即下床跑去卫生间。吐干净胃中所有的食物后我开始感到轻松,从此我开始厌倦食物。黑暗中找出了烟斗和DUNHILL的MY MIXTURE 965那是我始终终爱并且贞洁对待的烟草。香甜醇厚,无任何污染,纯正的Latakia能叫我快乐。装填烟草的时候似乎在颤抖,烟草慢慢的进入斗体蓬松的站在其中,而后用手指下压,我能感觉到烟草的每一个动作。
点燃时又是久违的味道醇厚如似水年华逝去的老人,从此我打算封存那种烟草,在无止境的空想状态中将那样醇厚的烟草封存在密封的罐子里,叫她慢慢的沉化,总会有那么一天,打开的时候,味道更加诱人。
二十
中午我睁开眼睛,那女人没有惠的美丽,嘴角微张带有一丝挑逗。
“早”我冲她笑笑
“早”她也冲我笑,那笑里我甚至看到了惠,所以精神异常。
女人羞涩的看着我。
“饿不饿,可以叫外卖或者别的什么”
“不了,今天还有事情,要回家”
“我送你”说着我准备起身
“不用,你睡吧,我洗个澡就走了”
“好”
“你抽的烟,味道很好”
我笑,但无语
我听见防盗门的声音后继续睡觉,很奇怪的感觉,那女人使我产生了好感,兴许是从起床后未说一句话的原因。这是最近几个月以来第一次有睡觉的感觉所以我拼命的开始睡觉。我总是在幻想,早梦中兴许惠能进入我的世界,和好如初。或者惠被我发现在某个大城市的角落中,她仍旧惊人般的美丽叫我魂不首摄。
晚上老王过来找我,说是家里来了几个外地的穷亲戚没地方住,打算自己在我这里混几天,给亲戚们腾个地方。老杜和周恒在9点多的时候也晃荡到我家,周恒还带了个女孩,女孩叫COCO绣色可餐。
老杜买了三瓶红酒,我把家里所有能吃的东西都翻了出来,这里还包括惠剩下的一大口袋喜之郎。12点多的时候开始一起看电影,老王从家里带了他刚买的哪个二手投影仪,大伙就凑在一起拿我的笔记本看电影。
COCO是个话不多的女孩儿偶尔会和我们讲一些不知所宗的事情。比如天气好的不下雨,或者年年如此下去浪费的青春。我意识浅薄,身体仍旧悬浮在空中,眼前的一切如烟云般肆意而过。
第一部片子是张学友的男人四十,那片子对我的震动很大,大的使我精神异常。我已经活了四分之一个世界,似乎失去了我的百分之百。
然后是回顾杀手LEON,这是在老王极力争取下开始的,那是他喜欢的片子,导致后来他给自己也起了个同样响亮的英文名字——LEON
看到一半的时候我发觉老杜睡着了。我又坚持着看了一遍3 7度2后趴床上睡了。老王周恒以及秀色可餐的COCO始终坚持。
第二天我醒的时候,只剩下老王,如青蛙般睡在客厅中。
中午老王请我吃包子,我家附近有家很不错的包子铺,虽然小的可怜,但年年生意兴隆。
忽然电话响起,我看了一眼,屏幕上没有来电显示,所以毛孔张开,心情激动,肾上腺素急速分泌。
“您好”我用我所认为最温柔的方式做了开场白
“我”的确是惠的声音,如965般甜美
“哦”
“你怎么样?最近过的好不好?”惠显得比上次平静许多
“吃包子呢,老王请客,在家旁边的那个包子铺”我也开始平静,似乎一切都在继续,继续的结果使人更加的平静。
“工作顺利?”
“刚做完一个案子所以可以休息一个周末”
“还是很忙?”
“忙着好”
“女朋友呢?”
“什么女朋友?哦,挺好的,她回家了。”
“会不会结婚?”
“不知道,那是以后的事情”
“我在日本”
“下雪吗?”
“不下,现在是夏天”
“你看我这记性”为了极力的演示,我开始嬉笑,这似乎是每个男人惯用的计量,为了脸上厚厚的皮。
“LEON他们怎么样?”
“都很好,还是往常的状况”
“最近做什么呢?”
“看电影,LEON买了投影仪,家里成了小电影院”
“我想回北京,很想你”惠似乎说出了这个电话的原委
“可以住家里,你衣服还都在那里,住宾馆多贵,我吃包子呢,要是回北京给我电话吧”我继续掩饰我的心情,为了脸上厚厚的皮。
“好,我想明白了就回去,到机场给你电话”
“好吧”
我随手挂了电话,一口吃了剩下的大半个包子,随后又要了瓶冰红茶一口气喝了下去,那下噎的我实在不浅。
下午我和老王晃荡到公司转了一圈,美国的同事打算晚上一起吃饭,庆祝这个大案子的成功。我们一致要求在花都完成这个庆祝会。
那天去的人着实的多,整个TEAM的人都到了,所有的男的都找了小姐,场面声势浩大,有点黑社会集会的调子。老王站在大包房背投前的台子上唱“我不做大哥好多年”后来我唱了首“恋恋风尘”美国的副总一直和几个姑娘玩筛子。
上厕所的时候老王站在我旁边正在说事情,忽然两个长相猥琐的服务生,走到我们背后,开始给我们做起了短暂的按摩并且问候我们玩的时候开心,等 等 等 等,叫我很不适应,老王晃动着身体看了我一眼。
2 点多所有人尽兴回家。我和老王又混到了1950,那里没什么人了,所以又转到了三里屯,3点左右的三里屯也人迹罕侄。或多或少能看见几个流窜的妓女,或者卖烟的,或者卖花的都无聊的站在街边。
三环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小风吹的我直到冷战。老王异常冷静的坐在路边叫嚣着要找个姑娘回家,我明确的告诉他我那里不行,他说我不够朋友。
二十一
第三天整个TEAM又开始忙碌,我继续写我的方案,时不时的和几个多年的朋友在ICQ上聊天。
偶尔我想到惠,那个叫我魂牵梦绕的女孩儿,时时的,我会打开电话,生怕遗忘了什么。一切都在进行着,无论忙乱。
二十二
生活如此,感情如此,一切皆如此。看似大都平淡无奇兴许每个人的感情都轰轰烈烈。
我始终都在考虑北京一共经历了多少个冬天,因为北京的冬天出奇的美丽,无论是什么样子的天空,北京的冬天对我来说都是一种奢侈的美丽。后来我觉得我是徒劳的,想这个问题就跟想我是不是不在相信爱情一样的复杂。我准备休息,所以准备总结,上班忙碌的时候我没有时间去总结,现在我有大把的时间无聊,也就有了大把的时间学习总结。
回忆不是什么好东西,尽管我自己知道这不是件好事情,但是我还是在回忆,因为有了大把的时间,有了无限的精力。所以回忆如大麻般在这个夏天里肆意。
今年是不错的一年,确实很不错,多数的人忙碌着升官生子,多数的人忙碌着恋爱,多数的人以为世界快要毁灭。所以多数的人习惯平庸的改变,多数的人习惯新的恋爱方式,多数的人等待毁灭时的惊喜。
其实我也在等待毁灭,9月的每一天都有人和我谈论毁灭的事情。有人说是18号,18号我和几个哥们一起吃火锅庆祝地球没有毁灭,然后我独自回家,按照习惯进门的时候我和空荡的房间问好,然后拖鞋爬在床上,我打开C D是1988年黑色哀忌日的演唱会。他们开始狂喊,40分钟后我仍旧没有睡觉,直视天花板,面无表情,那时我开始能体会到普鲁斯特的感觉。在那些木制家具中间,开始感受家具因为干燥淡淡爆裂的情绪。
我最近总是下意识的看看手机,看看是不是有海外的未接电话。这样不好,我自己清楚的知道。所以我极力的制止自己如此的动作,比如那个下意识的掏兜习惯,和一些显得无比卑微的可笑想法。
深夜3点左右我开始进入最糟糕的睡眠,很多奇怪的噩梦,比如我关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不得动换。早晨6点的时候我被噩梦惊醒,所以决定去洗澡。
忽然有人敲门,我有点惊喜,这个时候估计只有熟悉的人敲我的门,我想兴许是小惠,她说要回北京的。我用了2 — 3秒中就穿了衣服,还顺便喷了香水。开门的时候我有点楞,居然是老王。
“你Y这么早吗来了?”我开始感到泄气,如一个干瘪的皮球一般提不起半点精神。
“你Y抽风呀,这么早穿的跟要去相亲似的,居然还喷了香水,一个人家里骚包呀!”老王灰头土脸的钻进我的屋子。
“你Y管呢,几点呀,大早晨6点你Y上我这里吗呀,万一我这里有小姑娘呢!”
“别操蛋了,你Y这能有小姑娘?你不是说你Y对小姑娘没兴趣吗。”
“我操,你Y真行,吗去了?”
“我操,喝多了,城门还没开呢,不回家了,在你这里忍了。”
“我操,这都什么人呀!”我开始感慨,而后进屋随手开了CD,里面是BOB MARLEY的ONE LOVE,忽然想起惠走的那天机器里就是这个曲子,很长的时间里,CD里一直都是那曲子。
“你Y大早晨的抽疯穿那么整齐还喷什么香水呀,要出去吧” 老王在我冰箱里找着吃的东西。
“没有,惠那天在我们吃包子的时候电话说要回北京,我以为是她呢,你Y真够操蛋的,下回先打一电话!”
“我操,你Y这里除了那几样小姑娘吃的果冻儿就在没别的吃的了?骚包吧你,你就不能当成抗日了?你Y速度还真快,赶上解放军上岗了。Y不是结婚了吗,你Y还惦记呢,插足一把?继续抗日?”
“结婚跟我有关系吗?”
“你Y真够有病的,疯子一个,整天装痴情王子,大早晨还他妈的喷香水迎接旧爱。我他妈的也不劝你Y了,劝也没用吓耽误功夫,你Y这里没吃的了”
“我好几天不去买了,估计厨房里有方便面”
“我操你Y那厨房,里面出了异性我都不希奇,我饿着吧,一会儿下楼我请你吃包子去。”
“你Y事儿怎么那么多呀,吃不吃呀,不吃滚蛋!”
“瞧你Y这日子过的,以前你Y冰箱比我家衣柜都满,有水吗?喝了一晚上酒渴了”
“水管子,厕所和厨房都有,管够儿”
“我操,你Y人道一点成吗?我先睡了,8点叫我”
“我欠你Y的呀?”我从沙发上跳了起来,钻进厨房做了开水
随后的3分钟里老王开始吹哨,很多调子混在一起,乱七八糟的,我开始观察天花板上的每一个细节,左边有一点开裂的痕迹,像是条银河,四周有一点掉油漆,如东日里可数的星星。
那香水是小惠买给我的,她说我合适那个味道,她走以后我很少用,觉得只有她知道我在用那个味道。
二十三
九月份我们接了一个大案子,10天内提案,有比稿,对方是个4A的广告公司,我做文案,琢磨到夜里吃了碗卤肉饭后我写下了如此句子。
“谁不想用骑单车的速度审视我们的城市,谁不想用申时城市的感觉审视整个世界,这世界有我们,我们给您安排安全舒适的飞行空间,您可以在天空审视世界”
老王是画面策划,他看了30多遍历届噶那广告后想出了一个完美的画面。用了整10天工夫做成了样片。
提案那天上午所有事情结束后,我倒在公司后面的更衣室里睡觉。手机忽然就响了。
“喂” 我没看来电就直接接了电话,我感觉到大脑混乱,浑身发紧,多日没有正常睡眠后的直接感觉就是思绪混乱。
“我” 那是我最为熟悉的声音,每次大都出现的深夜,在我糟糕的睡眠中,那声音兴许是带颜色的橘子,诱我魂魄。
“哦,我刚睡觉,下午要去提案”我似乎有了点放映,但感觉兴许那时梦境,如此的梦境不多,所以该好好珍惜。
“我在北京,刚下飞机”那声音如红色装瑞典出产的BJ一般甜润温暖。
“带家里钥匙了吗?”我开始镇定一切情绪,我不想叫任何的人感觉到心底里的狂喜。
“我不回你那里,公司预定了酒店”
“外面太贵,回家去吧,你衣服都在原来的地方,所有东西都在原来的地方,冰箱里没有吃的了,但有你爱吃的喜之郎,我一直都没动,不知道过没过期”
“你女朋友呢?不是要结婚了吗?”
“什么女朋友?哦,开玩笑的,你回家去吧,洗澡睡觉。”
“那好吧,你什么时候回家”
“下午提案完了我就回去”
“不请客户了?”
“不知道,我一会儿和LEON商量一下,我不去了。”
“该去还是要去的,完事情给家里电话好不好?我不出去了。”
“哦,好的,那我先睡一会儿,好几天没睡觉了,你自己要小心打车直接回家”
电话结束后我对着自己笑了一下把惠的手机放在枕头下。
下午去提案的时候我觉得状态实在不怎么样,所以就叫老王主讲,对方有两个做技术的刚大美国回来的博士,满口英文很是讨厌,还有个4 0上下的老女人是他们的财务总监。整个提案过程我都没怎么说话,只是解答了一些网站的技术问题。
5点我们从会议室里钻了出来老王面色红润,我没什么兴趣,客户还在等着下一个公司的提案我们俩站在门口转了半天也没等到管事儿的人出来,那个销售很是着急的站在我们旁边不知道该做什么。等到7 点半那帮人钻了出来,销售跑了过去陪着可爱的笑脸,我和老王站在边上,20分钟后销售通知我们9点花都,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天花板,随口给上帝问了个好儿。
下楼后我和老王买了KFC站在马路上吃,老王一直在评价过路的小姑娘,我没什么心思吃,所以呆呆的站在那里,我想回家。回家看看惠,兴许这辈子也只能在见她一面,我想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换惠在身边,哪怕只是一年,或者更少。我想不出我生存在这个社会上有什么意义,其实就是什么意义都没有,如果叫我明天死去我想除了母亲以外我在没有什么牵挂了。
“你Y还是回家吧,”老王擦了一下嘴边的沙拉酱
“好吧有事情你Y给我电话,别喝高了,我估计那40多岁的老女人看上你了,提案的时候Y老是盯着你”
“我操,我还给公司卖命呢,也不能在献身呀!”
“操,富婆!棒上了你Y就能开小跑儿车了”
“别操猫了,你看看,你看看,大好的花花世界呀”老王指指大街上穿露很多大腿的女孩,女孩儿回头看了我们一眼,不屑的回过头继续行走。我乐了,但面无表情。
路上的街灯橘黄色的连成一线。所有的房子如烟云般过眼而去。
进家门的时候我看见惠的鞋子放在门口,那是双绿色的鞋子,布做的,有条可爱的带子没有什么特殊的装饰,显得肃穆可爱。
我和自己说了三遍平静后推门进了屋子,惠正在看电影,神情专著,她换了眼镜,这个比以前的更显得清秀,头发的样式依旧,她习惯在家里将头发盘在后面,插一个橘红色的发卡,那是我卖的,兴许是偏爱橘红色的原因
“事情结束了?”惠声音依旧甜美,嘴唇的动作,依旧那么熟悉
“恩,结束了,LEON陪客户去花都了,我去不去两可,所以回来了”我觉得我的声音在颤抖,左胸那个如椰子般的物体迅速的颤动
“有没有问题?不会耽误什么?”惠显得很平静,如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或者昨天她还是我的妻子一般。
“该没事情吧,少我一个不会有什么问题,无非是喝酒唱歌”我竭力的保持自己的状态,其实不想打破这样怀旧的气氛。
“累不累?困了吧,我做了吃的在厨房,厨房好乱,我收拾了一个下午。”惠仍旧盯着电视,画面闪动,不断的映着她漂亮的脸
“还好,上午睡了一会儿,下午去提案的时候在车上也睡了一会儿,现在好多了。”
“我在看你新买的电影,买的不少,这个好看,刘德华变的成熟许多,演技也好很多”
“我喜欢这里的音乐,似乎这个电影得了金马奖”
“是不错,但这个人太局限了,只适合演这样悲哀的角色”
“是呀”我开始觉得如往日一般,生活平稳,安静的享受温暖。
“你女朋友呢?不是说了有女朋友了吗”
“没女朋友,确实是没有的,骗你的”我走到惠身边坐下,开始感觉到惠身体的味道,还有惠独特的温度,我开始颤抖,嘴角湿润,咸咸的无任何味道。
“一直是一个人过?都做什么?有没有找坏女人回来”惠仍旧盯着电视的闪动
“看电影,睡觉,听音乐,看天花板,找过一次,但不知道是不是坏女人”
“她好吗?胸大不大?腰细不细?有没有漂亮的鞋子?”
“忘记了,始终没有记住”
“我回来了”惠继续看着电视,如9月最后一个星期里收获的石榴般饱满,我喜欢看她专著或者假装专著的样子
“不走了?家里舒服吧,冬天还能一起看雪”
“走,时间不会长,这边公司有事情需要我来处理”惠嘴角微微的动,那是我的利刃女人,我能感觉到她在刺穿我的心,或者别的。
“呆多长时间?”我感到卑微,甚至设想着如果可以乞求我宁愿多要一点的时间
“一个月吧,还不知道,没有去过公司”
“住家里吧,这里舒服许多,明天我叫小时工打扫一下。” 惠没有说话,继续看电影,我站起来,拉开冰箱看见很多熟悉的东西,比如喜之郎,随手拿了橙汁。
“这样的橙汁长价了”我下午去超市的时候看到好多东西都涨假了。
“是吗,我都没有注意”
我坐回惠的身边,她顺势靠在我身上,我又开始漂浮了,眼泪到嘴边的时候被我狠狠的咬断在那里。惠身体的温暖那样的熟悉,她独有的香气始终混在我的脑海里,我开始感到飘逸,身体直线上升悬停在一个审视的位置,而后大脑开始盘旋。
“还爱我吗?”惠抓我的手,脸贴在我脖子边。
“应该是爱的,兴许吧”听到如此的时候我开始狐疑,这是我总在回避的问题,其实我本是不知道答案的。
“不该这样的平,你该很幸福的生活”惠紧紧的靠在我肩膀边
“应该的事情有很多,现在你在身边,比什么都好一点,天花板上裂了口子,有的地方掉了油漆,你不在的时候我总是在看他们,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想你,很想”惠转过身看我的脸,我准备笑一下,但没成功。
惠的嘴唇继续如樱桃般湿润,我能充分的拥抱惠,惠小巧的躲在那里。房间内芳香肆意,我开始抽一种叫“夏莲”的烟草。
“饿不饿?我给你做了吃的”惠依偎在我怀里,那是我最为熟悉的温暖,天花板有天花板的恋爱方式,如我的大麻一般烈性,刺激,千丝万缕。
“好我去吃,做了什么?”我下床光脚进厨房,厨房焕然一新,其实这个词不准确,这时该用恢复原貌。
“早锅里,你要热热,我做的排骨冬瓜糖,给你补身体。”
我笑了,大碗的乘了,一饮而进。那时我觉得世间最美味的东西。
惠抽烟,点了我给她做好的夏莲,屋子里肆意那花草的香气。
“没见你抽烟斗”
“半年的时间很少抽,心不能静下来,抽也是在浪费”我开始在抽屉里翻动而后拿出最可手的5寸大加式烟斗。
“今天能好好抽一下,兴许能感受到好烟的味道”
“那抽什么呢?”惠的笑如此美丽,叫人魂飞魄散
“DUNHILL 965吧,那是最忠爱的烟”我随即打开一罐965装填烟草,点火,而后躺在惠身边。
“是好味道的烟草,你该喜欢的,有忧郁的味道,你就是个骨子里忧郁透顶的人”
“兴许吧,始终没有抽到过965里忧郁的味道,只是觉得她是最醇厚的烟草”
“是忧郁的,合适你的烟草。”……
如半年前最后一个晚上一样安然入睡,那天我终于没有失眠,也没有噩梦。早晨8 点醒来的时候小惠在做早饭,太阳明亮透彻。
中午我没有给惠电话,我想我是怕了。只是订了她爱吃的馄饨到家里。在coffee room里我告诉老王惠回来了,还会走,然后有正式的告诉他不要评价,不要有任何的评价,如以往叫我塌实的生活几天。
爱情的大麻如此,如此,吸食的时候叫人觉得安魂,失去的时候如坐针毡。现在我开始重新吸食爱情大麻,所以这一段时间里我飞了在城市的上空悠闲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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