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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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振兴京剧声中,我想起了最为著名的传统剧目《失空斩》。一般演出都宗谭派,各派的唱词略有不同,但都保留着诸葛亮唱的“早预备羊羔美酒犒赏你的三军”这一句(二六)唱词。民国时代的王少楼直到现代《京剧大观》中都是这样唱的。
我哼了许多年这一为人喜爱的唱段,对“羊羔美酒”一直以为是羊肉佳肴和醇厚美酒。其实错了,这是望文生义所致,好不惭愧人也。原来“羊羔美酒”是古代的一种酒名,并不是羊肉加美酒。这一纠偏是近日得于宋•祝穆等《事文类聚》,其中有一段记载说:“陶毂得党家姬,冬日取雪水煎茶,谓姬曰:‘党家识此风味否?’姬曰:‘彼粗人,安有此?但能销金帐底,浅斟低唱,饮羊羔美酒耳。’”当时我想:“羊羔”与“美酒”怎能共饮?于是作了进一步的查证。果然《事物绀珠》说:“羊羔酒出汾州,色白莹,饶风味。”从这里知道,羊羔酒是白色晶莹而别有风味的。
查《酒小史》,在100多种古代品牌名酒中,用动物肉类作为酿酒原料的仅此一种,能不能说是酿酒史上的首例?不能。因为《本草纲目》说,狗肉也可酿酒。
明•高濂《遵生八笺》更载有羊羔酒的制作方法:用肥羊肉七斤,多汤煮烂,浓缩至70%,取汁拌入一石蒸熟的糯米饭中,用酒药发酵,加杏仁一斤,木香一两,切忌犯水。“十日可饮,味极甘滑。”更知其是甜酒。据高濂说:“此养生之酒”,并不合乎豪饮者的需求。这就是历史上的“羊羔美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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