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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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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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
山楂、柠檬、橘子、鲜橙...敲下这些个字，入秋以来因扁桃体发炎嗓子一直沙哑的嘴里仍然干巴巴地没有口水淌出来，证明“望梅止渴”至少在夜神人静的时候是行不通的。
想到的是“酸楚”。
有一种酸楚独饮的时候也是两个人的眼泪。
眼泪不只是咸的滋味，譬如在这个如水的深夜里。
第一次吃醋是为邻班那个个子高高的帅男孩，我曾不顾少女的矜持，偷看运动场上他的雄姿，情不自禁地为他振臂呐喊、加油助威，而后又不顾自己的脸型身材，梳跟他在一起晨练的女孩同样的摇来摆去的马尾辫。这次吃醋的结果...咳~咳~不说也罢，后遗症是我不再好色。
贼公第一次逢场作戏涉足娱乐圈，回家借着酒劲，土包子开洋荤般兴奋得语无伦次，伸出手指头跟我比划坐台小姐的睫毛有这么这么......长，我只是告诉他，那样浓密的睫毛除了妖怪人长不出来，是睫毛膏加化装技巧营造的，压抑着他的兴奋点把他的胳膊放好盖好被子淡淡地说，天不早了，你该睡觉了。躺下守着枕边的鼾声一片迷迷糊糊还寻思着天亮了我也要去买副假睫毛备用，还有，抽空去美容院卷烫自己的眼睫毛决定随时放电！天明起床戴好隐性眼镜靴袜整齐就什么都抛到了脑后，到了心不再为爱而泛酸汁的年龄，除了那一份自信还说明一点：你老了。
现在饭桌上爱点“老醋蛰头”、“老醋六样”、“老醋茼蒿”，只因那股子酸劲儿生津开胃，与爱情无关。
甜——
啊，这是世界上多么美丽的字眼儿呀，在我不满地找牙的幸福时光！
从小爱糖。因为我有上海的大舅和北京的姨妈，所以我拥有可以在小城市的巷子里骄傲的、一大摞花花绿绿的、可以叫太阳在瞬间改色的糖纸。
从小爱吃糖，一直到现在。西红柿埋糖，草莓蘸糖，面包切片抹上蜂蜜，苦瓜挑了果酱，拔丝苹果地瓜山药和芋头......好日子嘛一定要甜到头。
正如你所拥有的一切明天都要付出相同的代价。甜到骨髓里是锥心的痛，象一个贪婪的孩子，在极短的时间以陀螺飞快旋转的高速无知地攫取透支挥霍掉所有的幸福和快乐。
拔掉了还疼
一种
空
洞的疼
就是
只是
这样
很
短
仿佛
爱情
至尽仍怀念你的模样，剥开记忆那层糯米纸，香香的，甜甜的，腻腻的，软软的，象一块糖...掉了我的魂魄儿，丢了我的三颗牙，差点要了我的小命呀！
有时，牙掉了，你还需要微笑，和着血水往下咽。
苦——
第一次吃“苦”是在小学一年级，我雄赳赳气昂昂跨过家门口那只特大号腌菜缸，拎着心爱的绿底白点小花搪瓷茶杯到学校参加由街道五保户小脚曹奶奶主持的“忆苦思甜”大会，在尝了第一口忆苦饭之后，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灭掉了据现在的临酒场经验判断也就是三两三一杯的玉米面菜团子，我怒睁着大眼睛，抡圆了小胳膊，挥舞着小拳头第一个跳上主席台的大饭桶前一口气撑了三大碗才缓过气来高呼：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当时我是屁颠屁颠地跟在老师的屁股后面，小伙伴屁颠屁颠地跟在我腚后面，帮我背书包、拿苍蝇拍的胳膊上用冠针别着两条杠的小班长。
那时我不知道什么是苦，现在我才知道什么是甜，更有一种感慨叫做--苦不堪言。
辣——
忘记了是什么时候我开始嗜辣，如命。对麻辣凤爪、夫妻肺片到了奋不顾身的地步，甚至舍上银两拉朋友下水，一起为酸菜鱼和水煮肉片赴汤蹈火。二两小酒搅着火红的辣油吃得全身冒火也浑身是胆。过瘾！叫爽完了羞答答地折进药店指着柜台上的荣肠肛泰轻描淡写地象大老爷们儿去买烟：小姐，来一盒！我没忘记付钱却忽略了懦弱胆小的自己其实是在把辣椒、胡椒统统当做一切假想敌。平寂的日子，沉重的生活，一颗敏感卑微的心，我需要时不时地给自己来点儿小小的麻醉和刺激。
涩——
其实这不能算是一味的，只能算作一种感觉，比如吃了未发过的生柿子，满嘴生出厚厚的一层黄苔，咽不下又吐不净，刮舌头的滋味实在让人不想回味。
人生百味，最怕的是吃苦，最想的是五味俱全，可是这却是难得一遇的。需要珍惜的东西常常从身边无意中溜走，盼望的机会常常成为过眼云烟，当把功名利禄都看成天上的一片云彩的时候，就不会因天有不测风云而喜怒悲欢。当不顺利的时候，当心情糟透了的时候，不妨体味一下吃生柿子时那涩涩的感觉，酸甜苦辣咸一味也不沾，想吃甜吗？那先把舌头刮干净，用温水把柿子泡好，耐心地等上几天。
呵呵，没敲这一味是因为少女如杏子青涩，不解风情，而我现在呢，是熟透了的黄杏再发展下去有烂掉的可能性。有好多事情明白了就好，朦朦胧胧最美，懒得说来，糊涂点儿不说也罢。
还有还有，比如“麻”——花椒的滋味，隔绝了些许味蕾，真切又恍惚。
还有还有，比如“呛”——芥末的功效，干掉你的矜持，大哭小叫，流着泪笑。
咸——
天空呀，焦蓝焦蓝，大海呀，厚咸厚咸...长在海边，从小知道海水被太阳蒸发晒干后成盐。
眼泪第一次在眼底转啊转地没有掉下来硬生生地被心的沙漠吸收，仰头，去看天的尽头，余下的液体倒灌喉咙...尝尝，眼泪也是咸的，海水的味道，苦涩呛人。沧海一粟，爱人的一滴伤心泪。所以，总是在仰天大笑之后才允许眼泪落地。
做饭的口味越来越重，爱人在抗议数次没有结果不能罢饭又不肯做饭的情况下开始保持缄默。朋友客曰：你做的菜不错，就是有点儿咸。
心被腌透，水分尽失。好久没有心情哭了，想哭的时候又没有合适的时间和地点。奇怪，为什么还需要补充那么多流失的盐份呢？阅尽人间春色，看常世上风景，秦淮河畔，阡陌人家，大起大落，不外乎一喜一悲，淡而无味，索然无趣，细水长流，玲珑叮咚，纵然淙淙，也难免日生厌倦。
酸甜苦辣，浓缩点滴。人生百味，不过是蓦然一回首，弹指一瞬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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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28 00:21:20
发表于 2005-6-7 08:3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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