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鸟[原创]
若干年前,气枪尚未被禁止,很多人喜欢用它打鸟。我家因僻处市郊,门前有河有树,自然成了朋友圈中此项活动的集结地。高峰时曾一次汇聚过近20人,当然,这么多人出去往往什么也打不到,一是目标太大,根本无法隐蔽,猎物很远就被惊走了,其次,气枪在当时算是高档消费品,而且没点门路也办不来枪证,所以人多时4、5人共用一枪是常事。人多枪少,又找不到猎物,岂不要憋闷死,因此,此种狩猎活动一般很快就会演变成竞技运动,找块空地,摆些瓶瓶罐罐,乒乒乓乓一阵乱放,顺便打出晚餐的东道,皆大欢喜。
真正打鸟,单兵作战要有效率的多。朋友们嫌枪背来背去麻烦,基本上都寄存在我家,我自然就成了个中高手,猎物只要在有效射程之内(30—50米),弹无虚发。
义鸟一鹰
当我成为鸟类克星不久,附近来了一只鹰。很快我就发现,它出现的唯一目的,就是驱赶猎物,不让我有可乘可机。我往东它就往东,我向西它也向西,在我前面掠着树梢低低的飞,将鸟儿惊得四散,飞一段停一停,始终保持200米左右的距离,从未见它掠食(当然我也不可能天天转)。它这样搞法,我自然是什么也打不着了。自此,弄得我提枪出门先看天,不为卜阴晴,只看鹰兄在不在(它也不是天天来),若有它的身影,趁早甭出门,老实在家看书吧。
义鸟二不知名的黑白小鸟儿
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不用鹰兄驱逐,鸟儿远远瞄见我的影就惊得四散,根本进不了有效射程,运动战不行了,只好改打埋伏战。我选得是一处"野渡无人舟自横"的所在,树木较多,便于隐身,就算无鸟,看看风景也挺好。
一日又到此处设伏。不多久来了对黑白相间的小鸟儿,显然正在热恋之中,光顾着一唱一和的说情话,完全未感觉到隐藏在身边的危险,被我一枪打下了一只。按常理,余下的那只应立刻惊飞而走,但是没有,它先是在树枝间蹦跳着,呼唤似的鸣叫,希望能够得到回应;随后叫声变得惶急起来,在树与树、枝与枝之间发疯似得乱窜;终于它发现了落在树下的那一只,疾扑而下,随即发出了迄今为止我所听过的最凄绝的叫声,真是令人心碎啊!
我匆忙逃离此地,自此封枪,并托辞父母有意见,让友人将枪全部取走了。此后不久,那只鹰也失去了踪影,不知是被人掏了老窝,还是远赴他乡寻觅爱侣去了。
如今,我是绝不会吃任何野生动物(鱼、鸟、兽等)的,我能做主的宴席也绝不会上,包括鱼翅在内(05年初『国家地理』杂志有专文介绍,鲨鱼被咱华人吃得那叫一个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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